孫正義黃仁勛互曝往事：差點買下英偉達，錯失兩千億美元
孫正義無言以對，只能尷尬地抱著黃仁勛，做抱頭痛哭狀。雖然他并沒有真哭，但心里卻是異常懊惱和苦澀。
如果你問孫正義，過去幾年最后悔的決定是什么？這位億萬富翁的心里一定會立刻浮現(xiàn)兩件事：沖動投資WeWork以及隨后導致的拋光英偉達持股。每次在公開場合提到這兩件事，商界巨子和投資大亨孫正義都會滿臉苦笑。這兩個決策，讓他錯失了將近2000億美元。
周三在日本東京舉辦的英偉達AI峰會，重頭戲絕對是黃仁勛和孫正義兩位科技行業(yè)領袖同臺對話。從今年開始，英偉達在全球數(shù)地舉辦AI峰會，召集行業(yè)領袖、技術專家、研究人員共同商討AI行業(yè)發(fā)展方向。
黃仁勛在東京辦活動，當然少不了邀請日本科技巨頭軟銀創(chuàng)始人兼CEO孫正義。黃仁勛還是那件標志性的皮夾克，孫正義也還是那身舒適的小套衫。這兩位花甲之年的商界領袖已經(jīng)相識多年，過去十年更是交往密切，彼此進行了諸多交易，頻頻去對方的活動站臺。
兩次決策讓孫正義追悔莫及
黃仁勛在引薦孫正義時，給了老朋友極高的評價。“他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創(chuàng)業(yè)家和創(chuàng)新者，他有著獨到慧眼可以識別出每個時代的贏家并與其合作。是他將比爾蓋茨和楊致遠帶入日本市場，是他幫助阿里巴巴給中國帶來了云計算，也是他將喬布斯和iPhone帶入了日本。”
兩人的關系非常好，以至于禮節(jié)性吹完孫正義之后，黃仁勛就開始拿老朋友開涮，“你們可能不知道，孫正義一度是英偉達的最大股東”。他說的是事實，軟銀一度持有英偉達高達5%的股份。
突然爆出這段往事，孫正義當下無言以對，滿臉尷尬地他只能直接抱住黃仁勛，假裝痛哭狀。黃仁勛也大笑摟著孫正義說，“我們一起哭好了。”但在后來談話過程中，黃仁勛又戳了孫正義一下，“你能相信嗎，如果你現(xiàn)在是英偉達的最大股東？”
孫正義再次做抱頭狀，滿臉哭笑不得。這絕對是孫正義輝煌投資生涯里最丟人的決策。2017年軟銀在英偉達的股價低谷，從公開市場收購了英偉達近5%的股份，只花費了7億美元，就成為英偉達的最大股東。然而，僅僅兩年之后，軟銀就悉數(shù)拋售了這些持股，TX了33億美元。
從當時的角度來看，這是一筆回報相當不錯的投資。但如果軟銀持有這些股份到現(xiàn)在，那么將價值近1800億美元。換句話說，軟銀在AI時代到來之前拋光了英偉達股份，完全錯過了后者在AI時代的飆升，也錯過了兩百多倍的投資回報。
孫正義每次提到這件事，都是掩飾不住的懊悔莫及。他在今年7月的軟銀股東大會上又一次公開自責，“每次想到這些錯失的機會，真是令人沮喪。我?guī)缀跏呛瑴I賣掉英偉達股票的，錯失了這么大的魚。”
孫正義如此欣賞黃仁勛，也非常看好英偉達的增長前景，那為什么還要含淚賣掉英偉達股票呢？這是在為孫正義的另外一個“無言以對和后悔莫及”投資決定買單。
2018年底，孫正義主導軟銀開始大舉投資共享辦公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W(wǎng)eWork。盡管WeWork瘋狂擴張之后，財務報表已經(jīng)亮起了紅燈，但投資全靠直覺的孫正義還是決定毅然跳進這個大坑，在WeWork估值最高的時候(470億美元)承諾投資100億美元。
但令孫正義大跌眼鏡的是，就在軟銀投資之后，WeWork馬上就開始財務暴雷，估值也開始自由落體，而作為最大股東，軟銀被套得毫無辦法。幾年后隨著WeWork的破產(chǎn)，軟銀的100多億美元投資基本是血本無歸。投資WeWork的錢還是來自于拋售阿里巴巴剩余股份。
2019年底，孫正義和馬云在東京大學的對話時，提到自己的投資之路時感慨，“自己膽子太大了，所以有時候會虧很多錢。”他的臉上滿是苦笑，那年單是投資WeWork就虧了70億美元。
或許他當時還沒有想到，自己為了給錯誤買單，會造就后來更大的遺憾。由于投資WeWork和Uber等企業(yè)頻頻遭遇巨虧，那年軟銀愿景基金財務報表非常難看，他不得不拋售一部分其他投資來平賬，而回報還算不錯的英偉達持股就成為了犧牲品。
盡管孫正義“短見”拋售了英偉達持股，為此前的沖動投資買單，完全錯過了英偉達在AI時代成為全球市值最高企業(yè)的巨大回報，但是孫正義收購的Arm也同樣坐上了AI的大風口，讓一度灰頭土臉虧到不敢見投資者的孫正義再度翻身。
悉數(shù)拋售英偉達股份，讓軟銀錯失了1800億美元的投資回報，如果再加上此前投資WeWork損失的100多億美元，相當于孫正義在2019年錯失了將近2000億美元的投資。
黃仁勛拒絕私有化英偉達建議
在被黃仁勛損了一道之后，孫正義也曝光了兩人另外一段少為人知的往事。在孫正義的提醒之下，黃仁勛向臺下觀眾透露，孫正義十年前曾經(jīng)提議出資幫助黃仁勛將英偉達私有化，但自己卻拒絕了對方的好意。黃仁勛笑著說，“現(xiàn)在是我后悔了。”
那是2016年8月，軟銀剛剛斥資320億美元收購英國芯片設計商Arm。當時孫正義表示，收購Arm是為了投資物聯(lián)網(wǎng)的未來。剛剛拿下移動處理器時代基石企業(yè)的孫正義，又雄心勃勃地將目光投向了圖形處理芯片的領頭羊英偉達。他想把英偉達和Arm這兩家公司合并，打造成一家超級芯片企業(yè)。
那個時候英偉達還沒有迎來AI時代的風口，核心業(yè)務還是規(guī)模有限的游戲市場，市值甚至只有400億美元。以孫正義和軟銀的實力，收購Arm之后順手再拿下英偉達，也并不是什么難事。
但直接收購英偉達或許會遭遇好友的抵制，畢竟這是黃仁勛親手創(chuàng)辦和領導了幾十年的企業(yè)。1993年，黃仁勛和兩位朋友在圣何塞的一家Danny’s快餐廳創(chuàng)辦了英偉達，探索圖形處理芯片的未來機遇。后來的幾十年時間，黃仁勛一直領導著這家企業(yè)，已經(jīng)是硅谷在職時間時間最久的CEO。
當年硅谷還不流行超級投票權的結構，芯片行業(yè)又有著巨大的融資需求，所以英偉達的股權結構非常分散，黃仁勛僅僅持有英偉達3.5%的股份和投票權，軟銀持股5%就是最大股東。直到今年英偉達市值飆升，黃仁勛個人資產(chǎn)才突破千億美元，成為全球華人首富。不過，投票權低并不影響黃仁勛對英偉達的掌控權，他已經(jīng)與這家企業(yè)完全融為一體。
黃仁勛當然不會愿意出售苦心打造的公司，更不可能放手。他此前還曾經(jīng)婉拒了擔任臺積電CEO的邀請。據(jù)臺積電創(chuàng)始人兼CEO張忠謀回憶，2013年他曾經(jīng)親自請黃仁勛，希望對方可以接替自己領導臺積電。因為當時82歲的張忠謀對臺積電內(nèi)部提拔還不夠放心，認為兼具遠見和執(zhí)行力的黃仁勛是最好的人選。
當時臺積電的市值超過千億美元，是英偉達的將近十倍。張忠謀覺得黃仁勛可能會感興趣。但黃仁勛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同時領導兩家相隔萬里的企業(yè)，更擔心影響英偉達的增長前景，因此婉拒了張忠謀。后者只能選擇讓魏哲家和劉德音擔任聯(lián)席CEO，自己又看了五年才完全退休。
幾年之后，黃仁勛又再次婉拒了孫正義伸出的橄欖枝。孫正義的提議非常體面：自己借錢給黃仁勛，讓他將英偉達私有化，這樣黃仁勛依然領導英偉達，而后再將英偉達和Arm合并。
黃仁勛笑著回憶說，“孫正義當時對我說，’市場并不了解英偉達的價值，你們的未來無可限量。你們的痛苦可能會持續(xù)一段時間，因為你們是在對未來投資，所以讓我給你錢買下英偉達吧’。”皮衣男子接著笑說，“是的，孫正義想借錢給我，把英偉達私有化。現(xiàn)在我后悔沒有要他的錢。”
很難想象，如果黃仁勛真的拿了孫正義的錢，將英偉達私有化，并且與Arm合并，現(xiàn)在會是怎樣的情形。或許黃仁勛不愿意英偉達正常的發(fā)展軌跡受到影響，因此婉拒了孫正義將英偉達私有化的提議。而且私有化之后，英偉達的真正老板是孫正義，而黃仁勛也不愿意自己親手創(chuàng)辦并領導了幾十年的企業(yè)變成軟銀旗下公司。
盡管愛穿皮衣的男子拒絕了軟銀的私有化提議，但是他卻沒有忘記孫正義提到的英偉達和Arm合并的計劃。四年之后，英偉達宣布斥資400億美元收購Arm，實現(xiàn)了當初孫正義的想法，但絕對男主角變成了黃仁勛。
這筆收購立刻震撼了整個科技行業(yè)，因為Arm的芯片設計幾乎是整個移動領域的基石。盡管英偉達承諾會繼續(xù)保持Arm的開放授權模式和客戶中立性，但還是遭到了美國反壟斷監(jiān)管部門的訴訟反對，在堅持了一年多時間之后，最后不得不在2022年初放棄收購Arm的計劃。
沒出售Arm讓孫正義迎來AI春天
沒有成功出售Arm，反而讓孫正義迎來了翻身資本。因為2022年底，隨著OpenAI發(fā)布ChatGPT，生成式AI的大風口來了。Arm的物聯(lián)網(wǎng)故事沒有兌現(xiàn)價值，反而在AI時代迎來了價值爆發(fā)。
正如Arm CEO在上市時所說，“我們在云數(shù)據(jù)中心和汽車行業(yè)有著廣闊的增長。而在向基于AI運算的轉(zhuǎn)型過程，Arm更處于中心位置。Arm的芯片設計不僅在幾乎每一部智能手機之中，更處于每一個電動車和數(shù)據(jù)中心中。很難找到一個沒有Arm設計芯片的AI設備。“
去年9月，Arm成功再次上市一路走高，目前市值已經(jīng)突破了1400億美元。孫正義十年前這筆310億美元的天價收購，終于在AI時代迎來了收獲季節(jié)。AI時代的到來讓孫正義再次燃起了冒險的熱情。他去年夏天表示，軟銀將從防御模式轉(zhuǎn)入出擊模式，在AI領域?qū)で笸顿Y機遇，計劃投資超過百億美元。
OpenAI是孫正義最渴望的投資對象。據(jù)他自述，自己不僅是ChatGPT的重度用戶，更天天“騷擾”O(jiān)penAI CEO奧特曼。在等待了近一年時間之后，孫正義終于得到了投資機會。就在這個月，OpenAI完成66億美元的新一輪融資，公司估值達到1570億美元，而軟銀也參投了5億美元。
除了投資AI公司，孫正義還有一個更大的規(guī)劃：軟銀通過收購Graphcore、支持Arm自研AI芯片以及與英偉達合作等多種方式，積極布局AI芯片領域，力圖在這一快速發(fā)展的市場中占據(jù)一席之地。
今年7月，軟銀收購了英國AI芯片設計公司Graphcore。據(jù)報道，收購金額在5億美元左右。隨后Graphcore開始了大舉擴張，彰顯出軟銀在AI芯片領域的擴張野心。而Arm要在明年年初推出AI芯片，并在明年晚些時候?qū)崿F(xiàn)量產(chǎn)；最初的代工伙伴是英特爾，后來又改成了臺積電。
Arm要做芯片，是為了挑戰(zhàn)英偉達在AI芯片市場的領先地位。這也意味著孫正義和黃仁勛會變成競爭對手。當然，兩位科技行業(yè)領袖的關系有競爭也有合作。
就在此次AI峰會上，軟銀和英偉達宣布在日本一系列AI項目上的合作。軟銀的電信部門將獲得使用英偉達最新Blackwell芯片，以構建超級計算機，孫正義試圖借助AI熱潮。除了超級計算機，軟銀還將使用英偉達芯片通過蜂窩網(wǎng)絡提供AI服務，適用于自動駕駛車輛遠程支持和機器人控制等應用。
“我們會大量采購你的芯片，”孫正義笑著對黃仁勛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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